湖南日報·新湖南客戶端 2025-03-09 16:01:32
文丨黃 珀
冬日的吐魯番總是迎來暖陽,伴隨著陣陣微風,竟也不覺冷,邀請兩位好友,一起去攀登夏日談之色變的火焰山。
歷經(jīng)艱辛,終于登頂火焰山最高峰,俯瞰吐魯番盆地,宛在仙境。太陽西沉,友人指著天空驚喜地說,快看!兩架飛機緩慢從頭頂飛過,湛藍天空留下兩條平行的長長白線。轟隆聲逐漸遠去,看著天空中的白線,思緒也不斷散開……火焰山上的天空,應該是天庭的交通樞紐,太上老君的煉丹房應該也不會太遠。
從山頂眺望高昌故城,不由得想起了玄奘法師,我笑著問友人,知道玄奘,也就是西游記中修成正果后的旃檀功德佛把自己的道場選定在哪里嗎?友人搖頭不知,我笑著說,就在這里——火焰山。
雖然在玄奘所著的《大唐西域記》里沒提及,但是經(jīng)由玄奘口述,玄奘的弟子慧立和彥悰所著《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詳細記載了玄奘與高昌國王麹文泰的感人故事。
唐貞觀二年(公元628年),玄奘在高昌國王麹文泰盛情邀請下,放棄原先計劃的西行路線,來到了高昌城。玄奘在高昌得到了高昌國上下的熱情款待,停留十余日后,準備按計劃繼續(xù)西行。但是麹文泰希望玄奘留在高昌國擔任國師“受弟子供養(yǎng)以終一身”,懇請玄奘放棄西行。玄奘不允。在麹文泰的各種強壓之下,玄奘不改其志,并開始絕食,向麹文泰說到:就算我的尸骨被你留下,我的魂魄也要去西方。
一連三天滴水未進,第四天玄奘已經(jīng)奄奄一息。麹文泰感受到了玄奘西行求法的堅定意志,終于同意玄奘西去求法,但是要求玄奘在高昌講經(jīng)一個月才能西行。玄奘同意之后,麹文泰與玄奘共同在佛前結(jié)拜為兄弟,同時,玄奘在佛前發(fā)下誓愿,等西行歸來,在高昌城講經(jīng)三年。
離開高昌時,麹文泰為玄奘親筆書寫了24封致西域沿途各國的國書(通關文牒),并贈送了馬匹和25名仆役,以及豐厚的錢財。臨別之際,麹文泰、玄奘、高昌國的百姓均痛哭不舍,“傷離之聲振動郊邑”。之后的西行日子里,因是高昌王弟,玄奘得到了沿途西域各國的關照。感念于麹文泰的幫助,玄奘在趕路的間隙,特意寫信給麹文泰:“決交河之水,比澤非多,舉蔥嶺之山,方恩豈重”。
玄奘走后的第十二年,唐貞觀十四年,高昌國被侯君集率領的唐軍所滅。當玄奘在印度學成返回時,行至于闐國時,得知高昌國已經(jīng)被大唐滅國,麹文泰業(yè)已去世多年。玄奘只能將當年在佛前發(fā)下的誓愿埋在心底,放棄繞行高昌,選擇從于闐沿沙漠南緣直接經(jīng)河西走廊回到了長安。
在長安,玄奘遇到了麹文泰的兒子麹智盛,將自己親筆撰寫的《大唐西域記》送給了麹智盛。
為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為高昌講經(jīng)三年”,因功德圓滿而成為旃檀功德佛的玄奘法師圓寂后,將自己的道場選定在了高昌城北面的火焰山。相信當年的高昌城居民穿過北城門——玄德門時,抬眼遠望,既能感受到火焰山的雄壯,也能感受旃檀功德佛的庇佑。
玄奘取經(jīng)后的第一千三百年。1981年,在火焰山下的吐峪溝石窟中,考古學家驚奇地發(fā)現(xiàn)了麹智盛遣人將玄奘親筆撰寫的《大唐西域記》帶回高昌佛窟供養(yǎng)的殘卷。
從火焰山上下來,站在高昌故城的城墻下,我不禁回望火焰山,那山腰處多年風化下形成的一個個凸起,像極了蓮花寶座上那一瓣瓣的蓮花葉。
責編:廖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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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湖南日報·新湖南客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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